背彻

我也饥饿。吃掉这些诗吧。

不要害怕,他们看不到你的恐惧。

瑞秋盯着窗外的小红旗看了很久,它被大风折磨了一下午,恣肆颤抖得像个活神仙。为什么连被夹在车窗里的旗子都活得欢畅淋漓,我却把自己藏进有木塞的红酒瓶,为什么我只是待着就开始自我伤害,我的心口好痛,听过的人管这叫黏痰过多,空气都凝聚在我的喉咙。想把这滑稽的红旗拍给马吕看看,哦,我们好像分开了,哈。这个蠢蛋没了我准会后悔,因为他是个白痴混球大坏人,我恨死他了。如果我不是这样的我,平行世界里我们大概会腻在床上成天做爱,哎。或许那天晚上我该试着辩解几句。凭什么他不肯再等我一下。我真恨他。我要不是我就好了。

出行计划同一日三餐一样让人厌烦,按部就班好比慢性自杀,每天都给自己的眼角眉梢添一层新的哀愁正是瑞秋最热衷的。早上起来先刷牙,然后抽烟,然后刷牙,吃不加蛋的方便面,然后抽烟,用兑了雪碧的白酒漱口,然后看电视,然后哭,然后笑,然后麻醉。

我没法停止不去看新的消息,多少恐怖的秘密争先恐后地试图掀翻我的脑袋。那些房间可能有摄像头,我可能并没有抑郁症,我没法搞到药,生活还要这样继续,希望一直在可是它老是挂在天上。怎么办,马吕,我还没好,我也找不到回家的钥匙,我好孤独。拥抱我。

风变小了,红旗飘不动了。可是它还被夹在车里,你们不能夺走它尖叫的权利,它应该尖叫,因为禁锢使它疼痛,无力却感彷徨。有些人生来就是要被伤害的,他做错事,自己也清楚,所以灾难来临时他试图欣然接受。可瑞秋是弱小的女人,她空有一张强硬的脸,五脏六腑则想她本人的性格一样懦弱,她消化不了六点以后的任何食物,她拒绝不了眼前的危险。她吸食了马吕,染上了绝望的高热,她终于体察到这个中的残酷曼妙,接下来的路却要她一个人继续开拓。

毫无疑问,红旗有天会被丢掉,马吕会爬上不同的床。可是瑞秋是未知的,她藏在塞了软木塞的红酒瓶里,没人能看见她的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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